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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少年沈冷,带刀扬戟,誓守疆土,一苇渡海展雄风!

发布日期:2025-04-13 11:29    点击次数:185

这书绝了!男频经典中的必看小说,一读就停不下来!主角逆袭之路,那叫一个跌宕起伏,每次以为要凉凉,结果反手就是王炸!剧情紧凑得跟坐过山车似的,心跳加速,热血沸腾!我拍着胸脯保证,这书不看,你绝对会错过一个亿的快感!赶紧的,书荒的兄弟,这本书能救你于水火之中!

《长宁帝军》 作者:知白

楔子

楔子:

宁国立国数百年来一直尊崇道教,龙虎山上的历代真人,多半还是宁国国师。

道宗讲究仁和宽厚,然而几百年来宁国的皇帝陛下们,从没有一个真正宽仁的,就正如当今皇帝陛下李承唐前年调派南疆十二万虎狼之师横扫南越国的时候说过的话……知道为什么大宁叫做大宁吗?因为有大宁在,谁敢不安宁?

灭南越国的起因只是,南越国的几只山羊过了境啃了大宁这边菜田里的三棵白菜。

荒唐吗?

荒唐不荒唐南越国的皇帝自己心里清楚,可世上唯独没有后悔药。

三棵白菜,十二万虎狼,一个传承三百年的国家就这么被灭了。

若是南越国那个如今还软禁在京城八部巷小院里的亡国皇帝杨玉能够早知今日,他也许会下令把全南越的山羊,不,是羊都宰了,牛也不能留。

当今陛下把李家皇族这种不讲道理的霸气发挥的淋漓尽致,用龙虎山上这一代真人的话说就是……盘龙在渊,时不时得露露龙爪,不能让人忘了怕。

很奇怪的是,从前些年开始西域禅宗在大宁兴盛起来,皇后娘娘便是挚诚信徒,她还劝过皇帝,说禅宗讲究行善讲究因果,陛下何不多听听大德高僧的话?

李承唐说:朕得知道里外远近,道宗是我大宁自己家里的,朕不护着谁护着?外来的东西……朕不稀罕,真要是有因果,你就应该被天打雷劈。

皇后娘娘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进过寺庙,只是偶尔在自己宫里供奉一捧香烛。

十二年前,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还不是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最后一次进了道观,从那之后就开始改奉禅宗。

那时候李承唐还是王爷,坐在皇位上的是他的哥哥李承远。

十二年前的一个寻常无奇的日子里,皇帝李承远忽然大口吐血,没多久就咽了气,整个大宁国朝廷一下子就乱了,因为皇帝陛下无子。

有大学士说皇帝陛下无子,那就从诸位亲王府里的男孩中选一位继承皇位,然而这个时候最大的孩子不过七八岁,大学士安的什么心思也就昭然若揭。

但是大学士手里有实权,满朝官员有三分之一出自他的门下,连皇后都不敢多说什么。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选中的那位世子殿下被人千里加急的从江南接到京城的当天,镇守东疆的大将军裴亭山带着九千刀兵横陈在京城外,这位领兵二十载杀人无算的大将军在城门外架起来一个凉亭,抱着刀盘膝坐在那,只说了一句话。

留王不来,刀兵不撤。

留王,就是当今陛下李承唐。

京城里八万虎贲没敢动,真的是不敢动?

谁都知道,留王年少时军中便存了威名。

于是那位世子殿下灰溜溜的跑了,连城门都没敢进。

于是那位大学士仰天长叹骂了一句带甲莽夫,做事这么粗鲁,一点都不文雅讲究。

有奈何?

没奈何。

就是在十二年前李承唐即将启程赶往京城的那天夜里,他的妻子进了道观,见了一个道人,做了一件后来让李承唐勃然大怒的事,这一怒,那未来是皇后娘家本可无限风光的家族被打压的十二年来连一个四品以上的官都没出过,狼狈不堪。

皇后却不后悔。

咬着牙撑着,再恶毒的报应也不怕。

那一天,她独子刚满一周岁。

那一年,那个道观里的年轻道人叹了一声我命由天不由我,寒雪夜丢了皇后给他的东西便弃了道观回了老家,日日自责。

第一章若我有万夫力

得百人敬畏是好汉,得万人敬畏是英雄,得天下敬畏......自然是大宁,只能是大宁。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宁国周边诸国逐渐都兴起了一个祈福的活动,最早应该先是在紧邻着南越国的昭理国开始的,每年九月初九大宁开国皇帝登基称帝的那一天,昭理国的皇帝就会亲自带着文武百官为大宁祈福,然后暗搓搓的加上一句......愿大宁不动兵戈。

简单来说就是,每年一祈祷,莫要揍我莫要揍我……

说来有些可笑,之所以昭理国会这样做是因为南越国的事,几年前被越境而来的山羊啃了边民几棵白菜于是宁国十二万精甲南下,将南越国从地图上抹了去,昭理国的实力和南越国相差无几,两国打了上百年不分胜负,那十二万精甲如今还在旁边驻扎,昭理国怎么可能不怕?

大宁可以用几颗白菜为借口灭了南越,说不得会因为同样扯淡的借口灭了他昭理。

如今在大宁京城八部巷被软禁的那位南越国亡国皇帝喝多酒就后悔自己怎么没把举国上下的山羊绵羊各种羊杀一个干干净净,这事昭理国的皇帝已经在做了,举国灭羊......

羊背锅。

大宁诸事皆强,但唯有一样稍显差了些,那就是水军。

说到陆上强兵,为最者自然是大宁国四疆四库的虎狼,北疆铁骑,西疆重甲,南疆狼猿,东疆刀兵,而四库则是四疆兵源,四库武府,哪一年不是人才济济虎将频出?

可若是没有大宁国数百年来沉淀的殷实国库,再强大的军队也撑不起天下敬畏四个字。

大宁十九道,每道十九郡,最富庶者为江南道,每年充盈国库的钱粮赋税五分之一来自江南道,而江南道最富庶则是安阳郡,大宁江南织造府的所在之地。

大宁的锦缎布匹甲天下,北方红毛和西域碧眼对大宁国的锦缎痴迷程度令人难以想象,传闻西域车拓国国王炫耀自己身上穿了十一件衣服分量都不足一斤,隔壁吐蕃国国王立刻就不惜重金购买了更好的,然后开盛宴炫耀自己穿了十五件,嗯,也是不足一斤分量。

衣服是正经的好,秤正经不正经就不知道了。

安阳郡城紧邻着南平江,大江横陈,每天来往运送锦缎布匹的商船络绎不绝,就是这些布商撑着江南道六成的税收。

这个世界上也不会缺少了铤而走险的亡命徒,南平江上的水匪历来都是一大祸端,最初的时候调集过大宁战兵扫了一遍,奈何水匪撑船之术远胜这些陆上无敌的军人,所以杀不尽。

为此,当今皇帝陛下李承唐决定在江南道正正经经的打造大宁的水师,初始的名义是江南织造府的巡江水军,以水匪练兵,初见成效,可要是想把水匪剿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刚刚装完货的少年阿冷坐在江边看着开过去的巡江战舰怔怔出神,他是鱼鳞镇一家织布坊孟老板的义子,说是义子,不过是白来的苦力而已。

他今年十二岁了,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万夫力,杀尽天下水匪。

少年人有如此狠厉的想法,只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爹娘一定是被水匪杀死的,所以才会在那个寒冬腊月把还在襁褓里的他扔进路边草丛里,若非路过的孟老板捡了他回去给自己亲儿子孟长安挡煞,他可能在刚刚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的年纪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沈先生说,要多记得恩,少记得恨。

阿冷在孟老板家吃了不少苦,五六岁开始干活,别人家的货都是雇佣车夫送到江边货船上,他家的货,十岁之后就是阿冷一个人肩膀扛过去的,所有人都觉得阿冷应该活不长,毕竟从那么小就开始干活,每天孟老板只给他两个冷馒头,能撑多久?

阿冷像一株在雪地里不该钻出来却偏偏钻出来的野草,硬生生的扒开了冻土撕裂了积雪,向着朝阳而生......十二岁,一米七的身高,虽精瘦,但也强壮。

从黄昏到深夜,阿冷一直都坐在江边,他不能走,因为孟老板让他在这等孟长安,那个和自己同岁却不同命的少爷。

六年前有个老道人路过此地,看到孟长安的时候眼睛都放了光,说孟长安是虎狼之姿,以后必成大器,所以将他带到了长安城的雁塔书院里读书习武。

每年中秋之前,孟长安都会从长安城回来,每一次,都是阿冷拉着一辆沉重的大车把他接回去,孟家有拉车的驽马,可是孟老板说马拉车太颠簸,不如人拉车平稳舒服。

小胖子陈冉从远处跑过来,一屁股坐在阿冷身边塞给他两个热乎乎的白馒头:“冷儿,今儿怎么还没收工?我看你傍晚的时候货就装完了。”

“等孟长安。”

冷儿笑起来:“你呢,这么晚了怎么也不回去。”

“陪我爹,我爹说一会儿还有一船货要装,接了主顾的钱,再晚也得等。”

他把大一点的那个馒头递给冷儿,冷儿挑了小的那个,一口咬下去大半个。

陈冉也笑,学着冷儿的样子一口咬下去,嘴里鼓鼓囊囊的还要说话:“孟长安要回来了啊,那个家伙,从小到大的欺负你......不过话说回来,他真的能成为大将军吗?”

“大将军?”

冷儿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孟长安会不会成为大将军,却想起那天老道人把孟长安带走的时候,看到扛着一匹布回来的他,老道人吓得竟是手都颤抖了,那家伙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困龙在渊之类的话,冷儿听不懂,还说什么孟老板要遭天谴,说什么鱼鳞镇只怕将来要有大灾。

管他呢。

他不喜欢那个老道人,看起来神神秘秘的不讨喜,冷儿喜欢沈先生,每个月都会来孟家进货的沈先生看起来真是一个温暖的人,他似乎对冷儿特别好,每次冷儿来装货他都会给冷儿三个铜钱,三个铜钱当然也不算什么,也就买两个馒头而已,但那是在乎。

沈先生每次来还都会带一些小礼物,不值钱,可都很特别,这次给冷儿的一把精钢小猎刀,没开锋,也没刀鞘,冷儿不懂沈先生给他这个是什么意思,反正很喜欢就是了。

沈先生是听说了冷儿的故事才到孟老板家进货的,那一年冬天,孟老板得了个儿子,请来附近道观里的道人为儿子看相,道人说孟长安是有福之人,但是命薄,让孟老板找个和孟长安同岁的苦孩子收为义子为孟长安挡煞,巧不巧的是,把道人送回道观回家的路上,孟老板就在路边草丛里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苦孩子?还有什么是比被抛弃更苦的?

孟老板觉得是天意,欢天喜地的把冷儿捡了回去,取名冷儿,随随便便取的,反正也不重要,他也不许冷儿姓孟,当然有没有姓也无所谓。

冷儿想着,若是可以的话,自己就姓沈,沈先生的沈......沈冷。

沈先生说过恩重于恨,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沈先生都要说这句话,看着冷儿的眼神里还有一种似乎是想得到原谅似的意思,冷儿不确定,他也不认为会有这样的意思,沈先生又没有对不起自己。

但沈先生还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有胸怀天下的壮志,恩要记得,仇也要报,不管是有仇还是有恩,能快报不拖着,其实冷儿没懂沈先生送他一柄小猎刀的意思,沈先生是想告诉他,刀无鞘,是不藏锋。

乱七八糟的想着,冷儿恍惚了一下才听到陈冉依然在自己身边说着什么,馒头已经吃完了。

冷儿忽然想起一件事:“这馒头是不是你爹的晚饭?他把馒头给了你和我,一会儿自己要饿着肚子装船怎么能撑得住?”

冷儿从怀里把那三个铜钱取出来:“江边卖馒头的日夜不休,再去买两个给你爹送过去,做儿子的,要多想想爹累不累。”

陈冉鼻子一酸:“我知道了!宁我饿着不让我爹饿着。”

他抓起那三个铜钱跑了出去,像个笨笨的胖鸭子。

冷儿笑起来,沈先生说要多关心别人,要时时刻刻朝着温暖而行......沈先生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什么都懂,有时候说的话也有些矛盾。

这些年来沈先生给的铜钱冷儿都存着,哪怕自己再冷再饿也舍不得花,听说鱼鳞镇昊海楼里的酒菜是最好的,但是特别贵,自己得再攒攒,然后请沈先生在昊海楼吃饭喝酒,得多点几个菜才行。

等到了子夜,该来的货船还没来,江边等着装货的车夫力巴们开始骂了起来,声音不大,但是颇刺耳。

冷儿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肩膀上被绳子勒出来的血痕还在隐隐作痛,扛了一天的货,又拉着那么沉重的一辆车过来,他的肩膀早就有些吃不消了。

就在这时候,上游方向忽然有一团一团的红光顺着江水下来,看着很壮观,所有人都聚集在栈桥上往那边看,眼尖的忽然喊了一声:“船被烧了!”

那一团一团的红光,是一艘一艘被点燃了的货船,冷儿心里一震......水匪!水匪又在上游劫船了,沈先生是傍晚走的,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他站在江边垫着脚看,一艘烧起来的货船在他面前经过,火烧的很旺,冷儿借着火光看到了那艘货船上的标志......那是沈先生的船。

冷儿一阵天旋地转,人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悲伤。

他身世再凄惨他都不悲伤,可是沈先生那么好的人,怎么能死呢?

毫不犹豫的,冷儿将那把小猎刀取出来叼在嘴里,咬紧了牙,低着头,像是一头不知道世上人心险恶的小牛,冲出了栅栏,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江水里,朝着那艘熊熊燃烧着的货船游了过去。

若我有万夫力,必杀尽天下水匪。

第二章好想笑

沈冷嘴里叼着小猎刀一头扎进深夜冰冷的江水里,亏的他身体好,若不然没有任何准备就这样跳下去多半要抽筋,然后坠入江水深处。

少年人,有少年也不自知的狠厉。

因为懵懂所以莽撞,因为莽撞,所以无畏。

他追上了货船,趁着身上湿透了火一时之间不会烧的太狠,顺着船尾爬上去,这确实是沈先生的货船,这几年来冷儿装了几十次的货,自然熟悉,可是船上是空的,没有货物也没有人。

冷儿心里一松,人不在,就说明还活着,他了解那些水匪的手段,只要人没杀,十之七八是因为来路被水匪摸清楚了,留着人要赎金,而实际上,就算是赎金来了他们也不会把人放了,十成十的要绑上石头沉入江心。

沈冷在甲板上看到了一件东西微微反光,过去捡起来看了看,竟是一把小巧的刀鞘,他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小猎刀插进去,完美无瑕.....可是,为什么沈先生把刀鞘留下了?

人还活着,就不能放弃,这也是沈先生对他说过的,不管多困难多辛苦,只要活着就不能放弃希望。

沈冷把小猎刀收起来,一个猛子又回到了江水里,跳下去之前他还想着,自己吃了一个馒头,体力上问题应该不大。

逆流而上,冷儿从货船被烧的状态判断水匪应该就在上游最多五六里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着游过去,反正一定要去。

若有人知道的话,一定会惊讶的无以复加,十二岁的孩子,逆流而上五六里?

这是什么体质!

冷儿看到水匪的船之后悄悄过去,爬上去之后才发现沈先生不在这艘船上,这艘船装的都是劫来的货,那些水匪显然高兴坏了,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二当家,那个姓沈的肥鱼这次能换来不少银子吧?”

“大当家的已经盯了他好几年,派人去了几次那家伙的老家怀远城,底细查的清楚,是个大户,要来几千两银子怕是没问题的。”

二当家一摆手:“手脚麻利点,把船开回去。”

一个水匪笑道:“放心吧二当家,你还不知道我干活儿有多快?”

二当家的道:“知道你快,满月楼里的小蝶姑娘和我不止一次说过,你是最快的。”

众人一阵哄笑。

躲在暗处的沈冷却心里一寒,他本以为水匪应该会离鱼鳞镇很远才对,可满月楼就是鱼鳞镇里的青楼,那个小蝶姑娘自己在街上也遇到过。

水匪的战船其实也是普通的货船,但是包了一层的铁皮,还加了撞角,寻常货船自然不是对手,冷儿躲在战船里,跟着水匪一起回了他们的老巢,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这种经历会有多可怕?

而冷儿却发现,自己一开始怕,可到了后来竟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了。

奇怪。

不得不说水匪的操船技术远比刚刚成立不久的江南织造府水军强多了,在一个狭窄的水道里转出南平江,然后钻进了芦苇荡。

冷儿躲在货物里又被装了车,感觉是朝着下游的方向走。

他心里想的不是自己会有多危险,而是沈先生在哪儿?那个叫茶颜的小姑娘在哪儿?

一想到那个小姑娘沈冷就感觉很奇怪,她总是对自己很不客气,说话特别凶,好像特别看不上自己似的,然而又偏偏每次都要和自己说几句话。

那是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姑娘,然而凶巴巴的总把自己当男孩子,沈先生说她是投胎错了,国色天香的胚子,见谁都不服的性子。

此时此刻,沈先生和茶颜就坐在一辆马车里,手脚都被绑住了。

“值得吗?”

茶颜忽然问了一句。

沈先生点了点头,极认真的说道:“当然值得,他来了。”

茶颜抬着头看着马车车厢的顶子无聊的说道:“来了又如何?那般懦弱的性子将来能成什么大事,若换做是我,早把那个孟老板打了几百次。”

“所以你在孟长安之上。”

茶颜微微皱眉:“仅在孟长安之上?”

“你可知道,未来能在孟长安之上没几人。”

“不觉得有多厉害,那沈冷呢,呸......他怎么可以姓沈?他应该姓......”

沈先生微微摇头:“让他先姓着吧......冷儿啊。”

提到冷儿这两个字,沈先生的嘴角就勾起来,显然很欣慰:“他?二十年后,世上无人在他之上。”

“你就那么确定是他?”

茶颜不服气的说道:“难道就不能是我?都是被别人捡的孩子,凭什么他是......”

看到沈先生的眼神,她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

没错,她也是捡来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茶颜问沈先生:“你当初捡我回去,是因为你丢了他而内疚吗?”

沈先生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反问道:“为什么你总是要和他比呢?”

茶颜把视线从车顶上收回来,不耐烦的把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一会儿我再自己绑回去就是了......你问我为什么总和他比?因为我们是那么的像啊,都是被人丢了的,都是被人捡回去,甚至名字都那么随便啊。”

沈先生叹了口气:“这件事在你心里是过不去了。”

“难道不是吗?他是大冷天被捡到的,所以叫冷儿,我是在茶花树下被你捡到的,所以你叫我茶儿,真......不是一般的随意啊。”

“后来不是改了茶颜吗?”

“那是被我说烦了吧,沈茶颜......审查严,真恶趣味,大前年你找到冷儿开始做布商生意,各路衙门审查的让你头疼,你顺便改了我的名字,难道以为我不知道?”

沈先生眼观鼻鼻观心。

见他这个样子,茶颜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我认了就是......可是,你想没有想过,万一他不是那个孩子呢?”

“怎么可能不是?”

沈先生道:“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世上巧合的事还少吗?”

“也对......可我确定过,日子,路线都没错,而且我也不会看走眼,当年我在云霄城三清观的时候,最擅长的就是看相了,虽然冷儿的面相我不确定,但其他的都没问题。”

“是啊是啊,好厉害的,还不是后来吓得连道袍都脱了。”

“请你稍稍对我尊敬些,毕竟也是名义上的父亲。”

“哦......”

茶颜看了沈先生一眼:“可你不是也说过,到现在为止,你有三个人的面相看不准,一个就是沈冷,既然看不准为什么确定是他?”

“我有感觉,感觉有时候比看相还准,再说,证据在那,错不了。”

“一般解释不了而又强撑着,都会拿感觉来说事......罢了,不说这个,换一个话题,你说过三个人看不准,一个是冷儿,一个是当今陛下,还有一个是谁?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诉我。”

“以后告诉你。”

沈先生若有深意的看了茶颜一眼,日日相见可每次看心里还是会震一下,小茶的面相太强了,强的让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当初学过的东西都是错的,这面相怎么可能是个女孩子?

也正因为是个女孩子,不然的话他都会觉得小茶才是自己要找的人,可路线不对,时间不对,前后差了三年。

“你想过这次把冷儿带走之后怎么办吗?”

“跟着我,终究不会比孟长安在雁塔书院里差。”

“雁塔书院?读书的地方,算什么,要我说还是要去四库武府,那才是男人该去的地方!”

茶颜挥舞了一下小拳头,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像女孩子了,又装模作样的坐好。

“别忘了,裴亭山就是雁塔书院出来的。”

沈先生提醒了一句,茶颜这才想起来那个带着九千刀兵横陈在长安城外,城内八万虎贲都不敢妄动的东疆大将军。

大宁四位大将军,只有裴亭山一个人不是四库武府出身,而是文绉绉的雁塔书院出身,可四位大将军之中,最不讲道理最不像个读书人的也是他。

“你这是想告诉我,孟长安的面相和裴亭山一样?”

“裴亭山?他怎么比得了!”

沈先生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说的这句他怎么比得了,是说孟长安怎么比得了裴亭山,还是裴亭山怎么比的了孟长安。

“你在想什么?”

沈先生问茶颜。

茶颜想到自己刚才想的,怎么比得了那两句话:“哦,没什么,绕口令。”

“这个时候你在想绕口令?”

“哪个时候不能想绕口令?”

“快到了。”

沈先生提醒了一句。

茶颜眉宇之间又露出那种不耐烦的表情,用绳子把自己捆起来,她居然真的能做到!

“最后一个问题。”

茶颜问沈先生:“你把刀鞘故意留在船上的吧。”

“是。”

沈先生笑起来:“希望他能懂我的意思。”

茶颜撇嘴:“他那个智力......算了当我没说。”

她低着头,很厌恶的把刚才堵在自己嘴里那块布咬回去,沈先生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在把自己绑起来之前先把布塞回去?而要这样艰难的咬回去?”

茶颜的表情显然楞了一下,然后想到智力这两个字,颇为恼火。

他们两个坐的马车比沈冷藏身的拉货的马车稍稍慢了些到地方,沈冷用那把没开锋的小猎刀艰难的把麻袋切开钻出来后大口的喘息,险些把他憋死。

他蹲在货堆后面的时候还忍不住去想,自己为什么就不害怕呢?

然后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紧跟着是门开的声音,他在货堆后面悄悄往外看,然后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四五个看起来凶悍的水匪手里提着长刀,架着一个锦衣少年进了门,沈冷怎么都没有想到,孟长安会被他们抓住,而且看起来像是刚刚哭过?原来那高傲的少年,也会被吓哭啊......

这种时候,沈冷告诉自己千万别笑,不然对不起这氛围。

可是好想笑啊。

第三章大当家

沈冷觉得自己应该救孟长安,又忍不住的想到,孟长安是在长安城里的书院习武,应该很厉害的才对,怎么会被抓住?

“臭小子!”

一个水匪在孟长安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小小年纪杀人那么凶,几个兄弟都被你干掉了,虽然说少了几个人,分钱的时候又可以多分一些,但是你这样很是招人恨啊,要不是你......”

“闭嘴!”

另外一个人瞪了他一眼:“把他先关在这,一会儿再说。”

那几个人推搡着孟长安进来,然后转身出去了。

孟长安跌倒在地上,因为被捆的结实想站起来都不行,沈冷从货堆后面跳出去,用自己没开锋的小猎刀将孟长安身上的绳索费力的割开:“嘘。”

孟长安看到他的时候楞了一下:“怎么是你。”

沈冷咧开嘴笑了笑,那洁白的牙齿笑起来特别有亲和力,还稍稍有些傻。

“别笑!”

孟长安瞪了他一眼:“知道有多危险吗?还没心没肺的笑。”

“哦。”

沈冷不笑了,把孟长安扶起来:“你怎么会被抓住的,水匪袭击的是沈先生的船。”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救沈先生的。”

沈冷如实回答:“沈先生待我很好,还送我礼物,这小猎刀就是他送的。”

孟长安一把将小猎刀抢过来看了看:“没开锋,西瓜都不好切开,可是当下凑合用吧。”

他把小猎刀放进自己怀里,沈冷看的愣了:“我......我的。”

“我先用用,在你手里屁用没有。”

孟长安猫着腰走到窗口位置往外看了看,然后回来坐在那大口喘息:“这群混账东西,在我家乡做恶,我早晚把他们斩尽杀绝!对了,傻冷子,你知道这是哪儿吗?我瞧着有些眼熟......”

沈冷爬起来跑到窗口看了一眼,又快速的跑回来:“我知道,这是咱们家库房后边一座废弃的宅子,我在这家门口撒过尿,都说这户人家惹了脏东西,家里闹鬼搬走了,后来有胆子大的进来过,第二天一早被人发现死在宅子外面,就再也没人敢进来了。”

“这群水匪真的是胆大包天,居然把库房就放在我家库房后边,狗屁的闹鬼,还不是怕人发现故意弄出来的噱头,既然这地方离我家很近,一会儿你跟着我出去,出了院子直接往家里跑。”

“我不回去,我得救沈先生。”

“你有病啊。”

孟长安瞪了一眼,虽然他和沈冷一样大,可是比沈冷成熟的多,个头比沈冷也要高一些,壮一些,模样也俊美一些。

他出身还好,家财万贯,又在长安城的书院里读书习武,所以这就造成了两个人极大的差距......自信的气质。

孟长安看起来果断,强硬,而沈冷看起来很......普通。

孟长安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做像个英雄。”

沈冷:“我不是英雄,我是阿冷。”

“白痴!”

孟长安哼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什么:“还有啊,你给我记住,以后和我说话的时候别咱家咱家的,你不是我家人,我爹收养你,只是收养你。”

“哦。”

沈冷又哦了一声。

孟长安看着他就来气,凶巴巴的说道:“给我老老实实在这蹲着......一会儿我想办法把人引开,你立刻冲出去跑回咱家,见到我爹让他立刻去织造府衙门报官,别去镇衙门,镇衙门里那几个三脚猫功夫的捕快根本不是对手,况且,水匪敢在鱼鳞镇里放个库房,说不定和镇衙门里那些王八蛋是一丘之貉。”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说的那一什么丘什么是什么意思?”

“你闭嘴!”

孟长安眼珠子一瞪:“记住我的话了没有,你要是误了事,我就把你赶出家门。”

沈冷:“你刚才说咱家了。”

孟长安:“你有病啊,我能说你不能说!”

“哦。”

孟长安直起身子,舒展了一下四肢:“记住了,我出去,把人引开,你立刻跑回家找我爹,让他去织造府衙门报官,记住了吗?!”

“记住了!”

沈冷嗯了一声,指了指孟长安怀里的小猎刀:“我......我的。”

孟长安抬起手在沈冷脑壳上敲了一下,还挺疼。

“我在乎你这个破东西?!用完了就还给你,不......我不还了!”

沈冷:“哦......那你用的时候小心点,别弄坏了。”

“你!”

孟长安抬起手要打:“你就能不能爷们儿点?能不能别什么都可以,你的东西,你抢回去行不行?!”

沈冷:“你先用吧,反正是我的。”

孟长安:“你是想气死我,然后继承我爹的家产吧。”

沈冷:“我给自己找了个姓,沈......沈冷,沈先生的沈,你姓孟,那家产是你的。”

“放你大爷的屁!你他-妈的是我孟家的人,怎么可以姓冷?!”

沈冷小声提醒:“沈......不是冷。”

孟长安气的来回转圈:“我告诉你,你生是我孟家的人,死是我孟家的鬼,别跟我再说什么沈先生的冷,呸!我去你大爷的,别再跟我说什么沈先生的沈,我回去就找我爹,让他给你正经取个名字。我孟家的人,胳膊肘往外拐,欠打!”

沈冷:“打过了,前天。”

孟长安脸色一变:“又打你了?凭什么又打你!”

他快步过来抓着沈冷的肩膀转了一圈:“打哪儿了?我看看!”

沈冷:“屁......屁股。”

孟长安伸手去扒沈冷的屁股,沈冷连忙躲开:“你干嘛......”

孟长安反应过来,哼了一声:“我只是想看看我爹打的够不够重,打的不够重我再打一顿!”

沈冷往后躲了躲:“重,挺重了,两根木棍打断了。”

孟长安一扭头,不让沈冷看自己的脸色:“你蹲在这吧,我爹打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这个人不打不行,打是......打是疼。对,打你疼了是疼你。咳咳......我......我以前是不是也狠狠欺负过你来着?那也是疼你......这次回来之前先生说,人人生而平等,我忽然间明白我并不比你高贵多少,啊不,我还是比你高贵一点的。大不了,大不了以后我少欺负你就好了。先生的话我还是要听的......”

“你爹的话你都不听,为什么你会那么听你那个教书先生的话?”

“废话,你爹舍得真打你吗?”

“舍得啊。”

“你能好好说话吗......是,爹舍得打你,但是爹舍不得打我啊,可是先生打人......我天,我告诉你,你挨的揍那真是太儿戏了。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去长安,一定让你见识一下先生打人。”

孟长安心有余悸,忘记了刚才自己眼圈微微发红。

“那个什么,我以前欺负你算是我不那么对,你以后也长点记性,我欺负你的时候你就不能反抗?我打你,你也打我啊,我抢你东西,你抢回去啊。”

“哦。”

沈冷点头,伸手:“小猎刀,我的。”

孟长安:“你有病啊,我让你抢......”

沈冷站在那,咧开嘴笑,牙齿洁白。

“我不抢,反正你会还给我的。”

“不许笑!”

“哦......”

孟长安气的不行,只觉得自己看到沈冷就想揍他,这个家伙实在是有些......窝囊。

可是每次想揍他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自己若是和沈冷换个位置,自己会有沈冷那么开朗的性格吗?那个家伙,明明日子过的那么辛苦,为什么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很温暖?

“记住我刚才说的。”

孟长安听到脚步声,往下压了压手掌:“找机会冲出去。”

他把地上的绳索胡乱在自己身上缠绕了几圈然后在地上坐下来,小猎刀抓在他的右手,藏在背后。

沈冷一翻身灵活的跳到了货堆后面,屏住了呼吸。

门吱呀一声开了,不少人的脚步声进来。

沈冷穿过货堆的缝隙看到了孟长安背后的手在发抖,他知道孟长安也会害怕的,一定比自己还要害怕。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忽然从货堆后面冲了出去,嗷的喊了一嗓子:“我要去织造府衙门报官!你们是一什么丘什么!少爷你快跑!”

这一嗓子,把那些进来的人吓了一跳,把孟长安也吓了一跳。

“白痴!”

孟长安骂了一句,趁着那些人追向沈冷的时候身子一翻滚过去,小猎刀噗的一声戳进一个水匪的后腰。

他握着小猎刀的手来回扭了两下,抽刀出来,身子好像装了弹簧一样跃起来翻到另外一个水匪的肩膀上,小猎刀从脖子左边刺进去,右边刺穿出来,刀子抽出来的那一瞬间,血液喷洒。

孟长安好像一头幼年的下山虎,虽然看起来还稍显稚嫩,但已然有一股吞天下的气势。

他出手非常的快,而且又狠又准,最主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水匪似乎有些投鼠忌器,居然没人敢真的动他。

“住手!”

就在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很笨拙的胖子,一只手里提着鸟笼子,另一只手里托着茶壶。

他在往日里看起来一直都很随和的样子,甚至有点......窝囊,他是那个被老板娘骂的时候唯唯诺诺的孟老板,也是那个打沈冷的时候狠的像个凶徒的孟老板。

最最主要的是,他是孟长安的爹,那个孟老板。

一群水匪看到孟老板进来,一起俯身抱拳:“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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